李俊昌:1945年生, 汉族, 昆明人。
昆明理工大学物理光学二级教授,毕业于云南大学物理系。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全国优秀教师、云南省优秀工作者、云南省级教学名师、云南美术家协会会员。
近30多年来,作为客座教授先后在法国四所工程师大学(法国里昂应用科技学院、法国里昂中央理工大学、法国巴黎高等工业大学)法国国家科研中心(CNRS)进行科研合作并指导博士研究生。在法国巴黎高等光学学校(Institutd'Optique Graduate School)及我国清华大学、香港城市大学等数十所知名科研院所进行过多次专题学术讲座。
在国内外著名学术期刊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SCI及EI索引的科学研究论文60余篇,出版中、英、法文光学专著六部,并出版过多部连环画册。
在物理光学领域的重要研究成果是修改了国内外延续50多年的相干光成像近似理论。
展开剩余94%自幼爱好书画,上世纪70-80年代,美术作品多次参加云南省美展,在报刊杂志出版过多种连环画。改革开放后主要从事科研及教学, 但美术作品2019年及2021年入选云南省美展。
01
美术工作者及物理光学教授
问:感谢李老师接受档案馆口述昆工的访谈。李老师在光学和绘画方面均有建树,想先请李老师谈谈您专业成长的过程。
李俊昌:我最喜欢的还是用严谨的数学描述的物理学,现在我又能画画,又能搞科研,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造成的。我是云南大学物理系1967届生,由于是老五届的大学生,当时毕业以后,先到部队农场接受解放军再教育,干了两年农活。插秧啊、放牛放羊、养猪养鸡、种菜什么都会了。两年以后,就再分配到工厂当普通工人,继续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我在工厂当普通工人,大学所学的物理知识的确是一点用不上,日常都是非常简单,重复流水线上的劳动。那时就觉得,自己还有很多精力,人过这一生应该好好地将自己能够做的事做出来,这样一方面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有好处,另一方面也才能对社会有所贡献。想来想去,我原来也有绘画基础,就业余开始学画画。
我先后在两个工厂待了10年,开始是云南无线电厂,后来是云南电子管厂。认真学习绘画以后,我从车间被调到宣教科,就专门搞宣传去了。那时候主要工作是为工厂及上级部门大批判专栏画刊头画及插图。当年,在翠湖旁边有一个农展馆,每年都要办一次电子工业展览,我每年被电子工业局调去负责电子工业展厅的美工设计。在这整整十年里,我差不多就是干这个事,甚至还参加电视机厂电视机外壳的外观设计讨论,总之就是美工。
那十年的积累,让我有了美术的绘画功底,参加了云南省多次省美展,我在杂志上发了好多套连环画,绘画能力开始逐步接近专业水平。当时云南人民出版社跟我联系,要不,你来我们这地方搞美术编辑,你边画画,边搞编辑。
如果文革不结束,我可能就是一个专业的美术编辑了。当时也是出于无奈,想到在这方面能够做点事也是很好的。
很幸运的是,改革开放了,我觉得还是要重新做起自然科学工作,我对物理的兴趣一点也没减。后来听说昆明工学院要招聘老师,我就来试讲,试讲后就通过了。但是当年调到昆工非常困难,因为要经过冶金部,然后再返回到省里边人事处。当年是四、五个部门批,最后才从云南电子管厂调过来。1980年调来以后,就到了基础部,当物理老师。
我一开始不能直接上课,是解习题、辅导学生。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当时已经十多年没看专业书籍,但认真地回顾大学的物理知识,还是能够承担教学任务。估计也是承担得还可以吧,学校就决定派我到国外去进修。1982年派去先学法语,1984年派到法国去进修激光技术。进修期间,基于当年的努力,取得一些研究成果。由于所取得的成果被国外采用,很高兴,觉得似乎是终于走上正道,1985年回来以后,我30年就没再画画,全心全意地搞教学和科研。回想起来,我是1967年该毕业的,但是真正开始专业工作,始于1980年,中间蹉跎了十多年。我的想法是,我要想办法把蹉跎了的这十多年时间给它追回来。所以,我就好好地利用时间,认认真真地开展物理光学这方面的教学和科研工作。学校很支持,所以就干了这么多年。
02
负笈海外求真知,归国传薪育英才
问:李老师您在法国学习期间,不但自己专业上有了成就,同时也与法国多所院校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您提出中法交替联合培养博士生的模式,受到我国驻法使馆教育处及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肯定和支持,也为我校教师国际化培养开辟了有效渠道。
李俊昌:我第一次到法国去进修是在1984年,1985年回来。在那一年呢,应该说利用以前学的物理知识,读懂了一本近代光学名著《傅里叶光学导论》中的相干光成像理论,解决了他们给我提出一个大功率激光光束均匀化的课题。写了一篇文章在国外发表后,引起非常好的反响。因为在那个年代,还没有人认认真真的利用这个比较繁杂的理论来讨论这些问题。这篇论文发表以后,被法国一家汽车公司看上了,他们跟我当时所在的里昂应用科技学院联系,让他们邀请我到法国做这个光学实验。1988年,我就去了,之后基于一个新的研究思想,又提出新的光学系统,然后又研制成功。原计划第二次是去半年,后来因为对方认为这个光学系统非常有价值,汽车公司投资去研制,我在里昂就待了两年,是1988年去,1990年才回来。这个工作应该说做得比较好,法国方面的学校希望我继续在那里干下去,但当时我觉得,不能一直待在国外,因为国内还有教学任务。我提出今后让学校派年轻人来读博士,继续这方面的工作。征得学校同意后,促成了昆工与法方联合培养博士的协议,我就回来了。
当年回国时,留学人员都要经过法国驻华使馆教育处,教育处知道了这个事情,看到我签的这个协议,也看到我发表的论文,教育参赞李海绩非常高兴。我印象很深的是1990年回来的时候,他请了人民日报海外版的记者,来做了采访,在海外版还发了一个报道,他们希望研究成果能够带回国内来继续研究。我回国后,我得到教育部名为“优秀年轻教师基金”的支持。
实际上在学校里,我第一次从国外回来就得到了很大支持。当时昆工是蔡乔方院长,他提出要建立一个激光所,让我来当所长,开展与国外一样的研究工作,激光所在1987年便成立了。这次回来后,学校选派了一位材料系的年轻教师去读博士。1992年我陪同这位年轻教师去了法国,我半年后回国。由于我已经与法方联合培养昆工派出的博士生,要以博导的身份去法国参加答辩,1995年又去法国参加答辩。
驻法使馆看到我这样来回跑,就给我说,实际上在法国有很多我们国内派出去的留学生,虽然他们有的已经入了法国籍在法任教,但也想很好地为国内做些工作,建议我跟这些老师们取得联系,并建议我联系我熟悉的法国教授,进行联合培养人才的工作。
我想,研究生的培养,双方都可以做一些工作。我们昆明理工大学,当时是昆明工学院,与法国相应的学校也是可以组织这方面工作的。经过思考,我就提出一个建议,学生经过挑选后先在昆工注册,然后派到国外去学习,双方签协议,培养的博士在昆工答辩。这样做,一方面学生能得到很好的学习机会,另一方面是能够保证避免人才流失。我的这个建议得到我国驻法使馆教育处后一任参赞曹国兴老师的赞同。后来,这个教育参赞回到北京后是国家留学基金委的负责人,学校的留学生培养工作得到了他们的鼎力支持,昆工就以这样的形式与法国联合培养博士生。第一年学生在中国学习理论,然后第二年就去法国,因为当时国外的实验条件比学校好,然后,回国写毕业论文,答辩就回到昆明理工大学。答辩时,我们再请法国的老师来昆工参加答辩。这样合作下来,培养了很多人才留在昆工当老师,就譬如现在民航与航空学院的院长夏海廷教授,还有理学院的副院长宋庆和教授,都是在昆明理工大学答辩的。他们答辩时,还邀请了国内一些知名大学的老师,譬如清华大学的曹良才教授,还有上海光机所的周常河研究员,他们都是国家级年轻才俊。他们跟我在学术上有交往,也熟悉,他们也很愿意来参加答辩会,这个工作做得还比较好。
这些事情,我首先要感谢昆明理工大学校领导的支持。因为当时我这样往往返返到法国,大概去了10多次。当然,当时所有的开支都是我自己负责,但在那个时候,学校同意我这样往往返返,没有学校的支持是不行的。我1985年回来成立激光所,就是因为蔡乔方院长特地从办公金费里边拨出10万元来成立激光研究所的。我印象里面,当年上边是没有给学校一分钱的设备资金,这10万块钱好像他是从办公经费里边额外扣除来的,由于经费少,当时开展工作非常不容易,后来又争取到有色总公司等各方面的支持,最后才使激光所的工作开展起来。
我在国外工作期间,在法国有比较好的影响,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法国巴黎高等工业大学(ENSAM de PARIS)的校长来访问昆工,他们是特地来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介绍他们来。他们来了以后,巴黎高工校长就提出来,邀请我去法国工作,到他们学校去,后来我去了,去了半年吧。在国外期间,我觉得如果我们昆工也可以接受国外派来的留学生,会是一个拓展国际合作的好机会。在国外与昆工领导联系后,就跟这个学校签了联合培养他们留学生毕业设计的协议。我们商定,从1995年开始他们每年向昆工激光所派毕业设计的留学生。然而,尽管学校当年给予了极大支持,由于学校的激光设备相对落后,远远不能满足国际合作的需要,我不得不根据国内承担的激光工业应用的理论研究项目拟定他们的课题,让每年到昆工的留学生在国外先做好实验,然后到昆工来指导他们进行理论分析及数值计算,最后完成他们的毕业论文。
1995年第一批到昆工的法国留学生
借这个机会讲一个真实的故事。当时,我们国家驻法国使馆教育处的参赞们,他们的确是非常关心在国外学习和进修的中国老师。2000年,我在巴黎高等工业大学指导研究生的时候,为了总结多年的研究成果,在工作之余着手写一部书,就是2002年在国内科学出版社出版的《激光的衍射及热作用计算》。我当时太用功了,一个礼拜六还是礼拜天,我记不清了,很早起来便开始写作,直到中午,自己煮点面条吃完以后再接着干,就是长时间坐着不站起来。到了下午四、五点,突然肚子疼起来,疼得受不了。我才知道,哎呀,好像我今天一天都没有活动。后来太疼了,结果到七、八点钟实在受不了,我就打电话给当时的曹国兴教育参赞,他听见我的电话,就跟我讲,李老师你别动,我马上来。我告诉他我住什么地方,大概过了半小时吧,他就到了,带着一个南京儿童医院来法国进修的一个女医生,给我初步诊断一下是肠梗阻,必须到医院去急诊。曹国兴参赞接着就开车送我到医院。当时,我疼得没办法,所有就医程序都是参赞帮我处理,他一直待到晚上1点多钟,看到我的疼痛在医生的处理下有所减轻才离开。第二天早上五、六点,我疼痛的症状缓解了,也没做什么手术。所以,我非常感激曹国兴参赞。一方面,他对我们学校的留学生派遣工作给予了非常好的支持。另外,我当时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遇到这个事情,也得到他的帮助。我想,若我去医院看医生的话,我的语言沟通还有困难。
03
银发逐梦亦生辉
问:李老师您退休后实际上一直在从事着研究和创作工作,请谈谈您退而不休的生活。
创作《熊庆来画传》
李俊昌:实际上严格来讲,我现在都没有退休。在办了退休手续之后,我再度申请到国家基金,完成了已经负责的4名昆工博士生的培养工作。再后来,我虽然不申请国家基金了,年轻人申请的基金,我也还是主要参加者,现在都还参加他们的一些研究活动。其中,还当了大概5年的学校研究生院督导,但是,毕竟还是慢慢退下来了。
2020年,我向学校申请不再做督导,完全停下来。我在家里面休息,因为有时间以后,觉得在画画这方面还可以再做点事,就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有那么好的物理知识的积淀,得益于云南大学物理系出色的教育。云南大学在解放初期有很高的名气,与解放前熊庆来当校长12年做出的极大贡献分不开。我有一个从事教育及科研的很好的合作者,原云南工业大学的熊秉衡教授,他是熊庆来教授的儿子。我们两校合并以后(指1999年昆明理工大学与云南工业大学合并后),他是激光所的名誉所长,我是所长。通过双方交流,我从他那里学到许多知识,并结下深厚的友谊。我感觉应该将熊庆来的生平画出来,于是就打算创作《熊庆来画传》。
这项工作的开启,源于熊秉衡先生写的《父亲熊庆来》,他把这本书送给我,看过这本书后,我才知道熊庆来的确太伟大了,不将这个传记宣传开来,对我们云南都是损失;现在国内的宣传也有,但是远远不够。我的夫人李天婴也是云大物理系毕业的,她将《父亲熊庆来》整理成连环画的文字脚本,然后我就开始利用这段时间画图画。严格来说,准备工作是从2015年开始的,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完成这本书的创作。八年来我全身心地投入了创作,我夫人她编写了脚本,我女儿做了英文和法文的翻译。
李俊昌教授创作的《熊庆来画传》
改写50年一成不变的相干光成像近似理论
另外,画这本书期间,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在国外进行合作科研以后,在应用基础理论方面,我取得一个比较好的成果。这个成果是修改了国内外50多年来一成不变的相干光成像近似计算理论,这涉及修改了两部光学名著当中介绍的理论,一个是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玻恩写的《光学原理》,另外一个是美国工程院院士顾德门教授的《傅里叶光学导论》。这两本书的相干光成像理论都是近似的,一直延续到今天,国内外都是用这个结果,当然,一开始我到法国也是用这个结果。后来发觉有问题,我就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实际上20多年前我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在2002年,科学出版社出版我的专著《激光的衍射及热作用计算》时,我将单透镜成像公式的理论推导写进去了。是中文的一本书,相当于半自媒体,虽然是科学出版社出版,很多人没有看到过,后来我也没太在意。
昆工和云南工业大学合并以后,我的研究方向转到全息和数字全息,这是因为云南工业大学有一个非常好的全息实验室,熊秉衡先生是云南省当时引进的科技人才,1987年他在云工组建了激光所。我刚才讲到,原来我们这边搞激光热处理的激光所,大功率的激光设备条件是非常差的,所以做得非常辛苦;跟云南工业大学合并以后,就有了很好的从事全息研究的条件。熊秉衡先生为人非常好,我们相互进行学术交流以后,我学到很多东西,利用这个实验条件,我将我原来熟悉的衍射计算理论转到数字全息。后来,我参与熊秉衡先生写了他的第一部专著,这是一部非常有影响的专著,《全息干涉计量——原理和方法》。由于书中阐述了熊秉衡先生曾经取得一项国际领先的大景深全息图拍摄成果,是我国光学泰斗王大珩先生写的序言。
参与他写这本书后,才发现当年我推导出来的那个相干光成像公式的重要性,因为准确的计算公式在近代相干光学检测中有重要应用,觉得应该将这个工作写成论文发表。
2016年,我将这个成果写成英文和法文的论文,投到国外的时候,没有一家杂志愿意发表。他们没有说这公式的推导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们都说不适合在他们杂志发表,建议投到其他杂志。我现在的理解,就是因为这篇文章涉及到两部世界光学名著的应用基础理论的修改和完善,杂志都持一个谨慎的态度,万一出了问题,会影响杂志的声誉,所以就没发表。(注:2025年8月22日,瑞士的《Applied Sciences》杂志发表了这篇改写50年一成不变的相干光成像近似理论的第一篇英文论文“Computational Theory and Experimental Research on Coherent Optical Imaging”。9月18日接到Web of Science(WOS)数据库的通知,将参与高被引论文评选。)出于无奈,我就将其写到2017年我和熊秉衡先生主编的《信息光学教程》第二版了。我想,因为公式得到实验证明,应该让我们国内的广大的科技工作者能看到, 2017年写到这个教材上以后,被科学出版社列为普通高等教育”十三五”规划教材,在国内有非常好的影响。
李俊昌、熊秉衡等编著的信息光学教程
2020年8月,在激光诞生60周年的时候,中国国防科技大学邀请我做一次针对研究生的讲座。当时是在线上做讲座,那么我就有机会,借互联网这个平台,花了3个小时,认认真真地将我取得的这个应用基础理论研究成果作了介绍,题目是“相干光成像计算理论及应用研究”。介绍以后,在国内有很好的反响,清华大学将这次的讲座放到他们的云盘,杂志社则将其放在“光学前沿在线”网络上
()在国内有了这个铺垫之后,我才觉得在国内应该能认可这个理论成果了。在理学院几位年轻老师的实验支持下,开始将论文投到国内的,终于,2021年,第一篇涉及这个公式的论文《相干光成像系统传递函数的物理意义及实验证明》发表了。
基础理论的每一个小的突破,就都会衍生出一些的新成果,连续地又发了好几篇文章,包括今年在国外都仍有文章发表。这些工作严格来说,就是修改了50多年来国内外一成不变的相干光成像近似理论,这是一个重要的应用基础理论研究成果,我觉得我们国内这么多年来在应用基础理论研究方面,应该是重视不够的,现在开始重视了。
科普著作《物理光学漫步》——物理科学与艺术相结合的硕果
前面提到的这些文章发表以后,中国激光杂志社约我写专栏文章,希望我能够把我学习衍射计算理论的体会,以及我研究这方面的工作做一个介绍。内容包括应用基础理论的学习,有的成果是如何取得的,能够做什么事情。针对这个专栏,2023年我前后写了20篇文章。由于在社会上有比较好的反响。化学工业出版社一直在跟踪我的这个专栏,在快接近尾声的时候,他们就跟我主动联系,说李老师,你能不能给这些文章最后整理成一本书,我们不要你出版费给你出这本书,以后根据销售量还给你一些报酬。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不要钱给我出版科技书的情况。应该说,我是很高兴的。
说到这本书,我计划主要的内容是通过编故事的形式来回顾我三、四十年来的科研工作。我觉得,既然画了《熊庆来画传》,基本上捡起了30多年前的绘画功底,那我何不就编成一些故事,配上插图,然后让更多的年轻人看懂它。这本书可以视为是以衍射计算理论的发展为主线的物理光学发展简史,是高中阶段比较优秀的、一些喜欢搞理工科的学生就可以看的。全书看懂以后,可以说,就具备衍射数值计算方面的研究生应有的基本知识了。这本书并不是简单的科普著作,有很多我从事学习研究的体会,部分内容实际上是可以形成科学论文发表的。《物理光学漫步——衍射计算理论及应用研究故事》一书出来以后,影响比较好,2024年7月底,国内的一个光学会议上,还组织了签名售书会活动,我买了一些送给我原来教过的学生,还有的放到实验室,让年轻人能够看到。我觉得特别适合我们昆工通过调剂来的一些研究生,他们在大学期间没有学过信息光学,怎么来适应现在我们理学院光学点的这个科研工作呢,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好的一个辅助教材,所以我觉得这也算是对学校的一个贡献。
李俊昌所著的《物理光学漫步》
04
全面发展与知识传承
问:根据您的个人的经历,想请您谈一谈高校在人才培养方面的一些建议或者说对我们现在在校的学生,还有其他一些老师,您有一些什么样的想法或者建议给到大家?
李俊昌:我只能从我自己这么几十年的科研历程来谈一点体会:应用基础理论是特别重要的,尤其对于现在我们国家这个现状,大家一定要认认真真地学习国外国内的,前人总结出来的这些理论知识,这个是特别重要的。
我觉得,第一点,大学是学习知识最好的一个阶段,大学在人生这几年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希望学生们,能够很好地把基础理论知识学好,实验工作做好,这对于以后你去适应不同的工作,重新开创一个局面,大学里打下的基础是非常重要的。我在《物理光学漫步》这本书里面也提到,我怎么来适应新的环境的,我在大学里并不是学激光的,没有激光这门课,也没有全息,只知道国外有。但是,在大学里打下了很好的数学、物理基础,就能够重新读懂新的知识,原来大学的数学、物理知识是一个积淀,认真学习好应用基础理论是第一重要的。
第二点,大学毕业以后,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比如不能适应,或不能按照你的专业找工作的客观情况。不可能每个人学什么专业,就干什么了,必须要基于原来所学习的知识,去再学习,再创造,我的体会就是这样。希望同学们学习要认真,踏实努力,关心社会的各方面的发展、国家发展,不断学习新知识,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
要全面发展,我简单说一说。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喜欢绘画,但是当时物理系学习相当繁重,没时间。当时我就想,我若是能够停下一年,去专门学一年的画就好了。现在有选课可能了,我就建议学生在其他方面只要有兴趣,学建筑工程学、环保什么的,如果他对音乐和美术感兴趣,我们传媒学院有些课程可以让学生去选,他本专业知识学好,也学了其他的,就会为以后进入社会做更好的准备。
对于学校的教学工作,还有一点建议:一般来说,老教师们经过了几十年的科研和教学积淀,这些积淀和经验并不像一般的教材里的数学公式,让一些在职的老教师、老教授来上基础理论课,可能会得到更好的效果。
如何发挥退休教师的余热,我的体会是,60岁到70岁是最能做事情的时候,我的很多专著和教材,都是在60岁以后形成的。60岁以前写了两本书,60岁以后写了七八本书,因为大多数人一生知识的积累,在这个阶段可以很好地静下心来整理和总结,希望学校能组织一下这方面的工作,以便能够更好地做好承前启后的工作。现在我正在编著《信息光学教程》第3版,得到了学校的热情支持,我非常高兴。刚才我讲到的那些应用基础理论成果,正整理入书,将我们昆工在这方面的特色体现出来,这本教材可能在明年科学出版社出版。
访谈手记:
访谈李俊昌教授是一个愉悦又深受感染和教育的过程。他用他走过的人生路,佐证他留给在校大学生们的话,“大学是学习知识最好的一个阶段”,“争取全面发展以应对社会的需要和发展”。
面对时代和命运抛来的无奈,他用对美术的热爱去排解。当机遇给他选择的权利,他毅然放下画笔三十年,全心全意投入教学研究工作。时光迫使他放慢脚步,他步履不停,赤诚地传承知识。他真诚地分享了他的人生经历,相信不同年龄段的人们都能从中汲取到向上成长的力量。
口述昆工访谈小组
口 述 者: 李俊昌教授
记录整理:丁玉梅 李 林
访谈主持:丁玉梅
摄 像: 黄盛茂
访谈时间: 2024年09月11日
访谈地点: 昆工档案馆
来源:昆工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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